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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羽毛球的先行者们 他们击碎欧洲人的质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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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8]以壇為家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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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7-7-5 09:32:56

      1952年7月10日,球友欢送陈绍初、林建成回国升学留念。

      林建成,男,印尼归侨,现年78岁,退休前曾任福建省羽毛球队总教练。本文内容由林老先生口述,林小宇记载。

      “ 丹麦之战(上)

      1965年10月19日,丹麦哥本哈根体育馆里灯火通明,观众席上座无虚席,人们正等待着一场球赛举行。当中国队员走进体育馆里时,很多丹麦人第一次亲眼看到中国人。这是20世纪一个古老国家以新的姿态走出国门,这是中国羽坛健儿第一次来到千里之外的北欧国家……

      1963年12月,团长李威、教练林丰玉带领福建羽毛球队参加新运会。

      “黄种人会打球吗”

      当时羽坛最高水平赛事是“全英羽毛球赛”,而丹麦队拥有连续6次全英锦标赛男单冠军科普斯,男双也是全英赛冠军获得者,混双更是强项,女单、女双也不弱,这样的实力阵营当然就可以不在乎还是被人成为“东亚病夫”的中国队。

      中国队是由教练王文教,队员汤仙虎、侯佳昌、方凯祥、吴俊盛和我,女队员有陈玉娘、梁小牧、陈丽娟。如果说这是中国国家队,也可以说是“归侨”队,因为在此之中9人全是归侨。

      教练王文教在回国前就是印尼国家队队员,他懂得英文,到达丹麦后,找来了很多当地报章读给我们听,这些报道几乎都在蔑视中国队。还有的文章刊登了题为“黄种人会打羽毛球吗?”并把中国人描写成是留着长辫子的满清人,并坦言”留着长辫子”的黄种人不会打羽毛球。这种唏嘘和调侃让我们感到难过,但心里更增添了必胜的勇气。

      赛前的训练,怕丹麦人刺探军情,大家商量好只要有外人来看我们训练就随便打。可是,一连几天的训练都没一个人来看,看来他们真没有把我们看在眼里,这种情况说是“轻敌”,但也是一种“高傲”。

      其实,不看好我们的人,不仅是丹麦人,连接待我们的中国驻丹麦大使都为我们捏一把汗,他看着我们面黄肌瘦的样子,忍不住问:“你们能赢球吗?”

      林建成(前右一)训练之余与女友和队友一起游福州西湖。

      归侨组成的中国第一支羽毛球队

      此次出征丹麦,是中国羽毛球队的第一次出访,不仅意义重大,更是一项肩负国家使命的出访,不仅是时任国务院副总理、国家体委主任贺龙亲自派兵点将,也是周恩来总理从国家外交层面的高度上做出了一次决定。

      那时的我26岁,如果不是踏进体育这个领域,我可能不过是一名从印尼回国的华侨,一名从泉州五中毕业的学生。从事体育不是我原先的本意,对体育只是一种爱好,初衷是为了改变我原来瘦弱的体质,也是为了争当三好学生而进行的,那时的我,真正的理想是想当地质队员,在崇山峻岭里为国家找矿,那时的地质队员是全国人民崇敬的对象,电影演他们,歌曲唱他们。哪想到,事与愿违的我无意中走入了体育,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向顶峰攀登。

      还在印尼时,华侨对羽毛球运动都很热爱,大家闲时都会打羽毛球,虽然都是在露天运动,但当地的下午几乎没有一丝风,因此和适合这项运动,也是这些原因,羽毛球成为了印尼的国球,至少称霸亚洲。

      1965年新运会中国羽毛球队“五虎将”

      小时候,父亲偶尔会与我们孩子打打羽毛球,没有刻意进行训练,只是一种爱好和玩耍。哪想到我的那些水平在泉州竟然无人可敌,接着就拿到了福建省的多项冠军,1956年福建成立羽毛球队时,我就成为了第一任队员。

      当时国家还没有羽毛球队,所以福建队是新中国第一支羽毛球队,而且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归侨组成。

      1963年参加新运会出国前留影

      贺龙点将 远征丹麦

      1963年,号称世界冠军的印尼羽毛球队访问北京,虽然不全是世界冠军,但男子双打是世界冠军,他们认为这个阵容足以打败中国队。为了迎战印尼队,国家从各省调出运动员,但大部分是福建和广东的球员,我被选为双打运动员来到了北京,对阵的就是这对印尼世界冠军的选手陈景源和杨金美。

      这是我第一次对阵世界冠军,也是我第一次面对外国选手。一上场我就很紧张,发球的时候,手都在发抖,甚至网前扑球都会漏,扣球常常下网。结果第一局15:5我输了。第二局对方觉得我们太弱,就随便打,可这时我已经度过紧张时期,也适应了对手的球路,很快我们就赢了第二局。第三局时,对手认真起来,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,最后我们以2:1赢了对手。

      1963年,周总理观看中印对抗赛后接见中印运动员并留影,林建成在周总理左后。

      原计划他们第二天是与国家二队打,但他们对第一天的输球不服气,坚持还要与我们国家一队打。第二天的比赛,我们更是充满信心,觉得打败世界冠军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,结果在比赛中,我们胜了对手,大比分是2:0,其中有一局他们才得5分。

      这个胜利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,从1958年到1960年正是中国的困难时期,因为吃不饱,很多人都营养不良,我的腿都浮肿,母亲从泉州提着100粒鸡蛋来看我,看到我们面黄肌瘦,但训练又是汗流浃背,心疼得流泪。所以我们能有战胜印尼冠军队,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。

      印尼队此次中国之行,虽然输球,但他们还不是心服口服,他们对我们说,如果能战胜世界强队丹麦队,那才是真正的胜利。这句话不仅让我们刻骨铭心,也给了我们国家一个挑战。当时担任体委主任的贺龙,他是一位战功显赫的元帅,战胜对手是他一生的追求,远征丹麦成为了他体育战略重要一环。

      “拼命三郎”多次受伤

      从与印尼比赛后,我又经历过一些重大比赛,但在1964年5月广州的全国羽毛球锦标赛中,我的右膝关节内侧副韧带严重断裂。虽然有了最好的医生治疗,但后期恢复很艰难,甚至连平时走路都不行,更不要说跑步打球。

      为了不放弃运动生涯,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,只有每天锻炼,而且这种锻炼都是与疼痛在斗争。到了能挥拍打球时,我就先与水平低的女队员开始打,逐步提高运动的灵活性,提高弹跳高度。没想到在第二届全国运动会上,我在1/4赛最后一局10:14的落后,而且对方手握2个发球权情况下,连追6分战胜了对手,进入到决赛时,更是顺风顺水地战胜广东队,成为了这一届的全国冠军。为此,我还被人称为羽毛球界的“拼命三郎”。

      其实,在全运会之前,国家就酝酿组建赴丹麦比赛队伍,当时运动员名单里面没有我,这也许当时我正好负伤,而且成绩不佳,但就是我在全运会上的表现,让人们刮目相看,于是临时把我放进了代表团队里。

      ……

      当我知道,我被选为赴丹麦比赛的羽毛球队员时,心里感到格外的激动。虽然这不是一种争夺奖牌的比赛,但却是一场肩负国家使命的出征。回想过去,觉得自己从一名普通的归侨学生,在短短的9年时间成长为能为国家挣得荣誉的人,这是幸福的人生,也是幸运的人生。

      经过1个多月的北京集训,中国羽毛球队终于踏上了赴丹麦的旅程。

      飞机一路向西,我们的心情也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,紧张的感觉越来越重,尤其旅途让我们疲惫,站立时都觉得身体漂浮,出发前的豪情壮志被旅途的颠簸慢慢地消耗着……

      1963年第一代中国羽毛球男队

      途经莫斯科

      飞机没有直接飞往丹麦,而是先到苏联首都莫斯科,我们住进了中国驻苏联大使馆。

      这是我们第一次出国到欧洲国家,虽然苏联也是社会主义国家,但欧洲的风土人情让我们新鲜和好奇,在此之前,我们唯一一次出国比赛是在印尼举办的“新兴力量运动会”,因为我们这些运动员大部分是印尼归侨,对东南亚很熟悉,但对欧洲却很陌生。

      1965年羽毛球队出访丹麦到莫斯科红场参观合影

      为了让我们放松赛前的紧张,大使馆工作人员陪着我们游览莫斯科一些主要景点,克里姆林宫、红场等建筑都让我们感到震撼。

      林建成与队友在莫斯科大学前留影

      陪同我们的大使馆工作人员也和我们一样,心里一直惦记着即将举行的羽毛球比赛,他们说:“等你们打完球回国再次路过莫斯科时,我们带你们看更多的地方。”其实他们这些话的含义是希望我们载誉归来。

      当然,我们何尝不是这样想的,在我们的背后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,从国家领导人到普通百姓,从熟悉的同学朋友到自己的父母兄弟,他们都期待着我们能打出好成绩,为年轻的新中国赢得一份荣誉。

      林建成参加新运会后留影

      父亲的影响

      我的老家在福建石狮,当年父亲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来到了印尼,之后在巨港中华小学当了校长。在日本侵略印尼时,他辞职到了马拉鲁阿种地,到日本投降后,他在马拉鲁阿创办华文学校,后来又回到了巨港,并担任了中华小学的校长。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巨港,他非常高兴,并在学校升起了一面五星红旗,据说这是巨港的第一面五星红旗。

      1952年,印尼发生了排华事件,暴徒四处要抓父亲,但都侥幸逃脱,无奈之下,全家人只好考虑回国。回到石狮老家后,父亲并没有安享晚年,而是受海外亲戚之托,在泉州市捐办了泉州华侨中学,并担任第一任校长。

      虽然父亲没有在我们孩子中刻意灌输什么思想,但他的一言一行都让我们看得明白,懂得“报效祖国,热爱祖国”是一个人的精神和灵魂,在我幼小的心里懂得,只要将自己的聪明和才智奉献给祖国,那么生命才有意义,生活才能精彩。

      也许那时的中国人都是这样想的,但我还认为,海外华侨对祖国的那份感情,比起别人会更纯洁、更炽热,不然的话,他们一讲到祖国两个字,一看到五星红旗,一听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就不会肃然起敬,就不会热血沸腾,就不会热泪盈眶。

      这也许是一名归侨运动员所有的感受。

      林建成在团长雷浩带领下于1965年4月访问巴基斯坦。

      一次“突围”

      到达丹麦时,中国驻丹麦大使带着使馆工作人员到机场迎接我们,这是他们建馆以来,第一次接待中国体育代表团,而且此次的出访不仅仅是简单的体育比赛,因此他们显得格外慎重。


      林建成与陈玉娘、汤仙虎、侯家昌吴俊盛和中国驻丹麦使馆工作人员合影

      虽然当时我们国家对体育比赛有着不同的理念,提倡“友谊第一,比赛第二”,有意淡化体育比赛成绩,但人们在心里还是习惯“胜者为王”的观念,只是嘴上不说,心里还是希望中国羽毛球队能取胜。何况,当时中国政府资金短缺、外汇稀缺,让我们出国不仅是“增加友谊”,更是彰显实力。

      更重要的是,在当时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包围和扼杀的情况下,世界体育组织将中国排斥在外,而国际羽联长期错误地接受台湾羽毛球组织为一个国家组织,使中国羽毛球队没有参加世界羽毛球比赛机会,此次出访,也是一次政治“突围”。

      也许这次的羽毛球队出访所赋予的意义很多,不仅我们队员有所紧张,连接待我们的使馆工作人员也很紧张,中国驻丹麦大使柯柏年也像大家一样“求胜心切”,他对队员说,“如果我们胜利了,一定好好庆祝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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